本報訊 (記者 王向力 通訊員 樊允華) 過年在大多數人的記憶里,是有好吃的、好玩的,小孩不用上學,大人不用上班,家長忙碌著做各種準備,孩子們熱熱鬧鬧的,掛燈籠、放鞭炮,貼春聯、收壓歲錢,一大家人開開心心的,享受著濃重的“年”味。
時間就在來回地搖擺和糾結中流逝,眼看過了臘八就快到小年,離過年也沒幾天了。
中鐵大橋局一公司機械作業隊長老樊的心情隨著年根的臨近繃得更緊了。咋辦呢?手下有幾個弟兄操作混凝土泵車在赤壁長江大橋辛辛苦苦干一年了,本來計劃年底隨著項目部的放假,讓大家也都一起回家過個年,誰知道元旦剛過沒幾天,接項目部通知因為工期緊,加上疫情防控依舊復雜的形勢,今年春節項目部提倡人員“就地過年”不放假,以減少節前節后大批人員走動,減輕疫情防控壓力。
看來這個春節又要讓他們幾個留在工地上過了,去年也是因受疫情影響,臨近春節項目部通知不放假,泵車司機留下了兩人在工地加班工作。老樊心里清楚,雖然大家伙都沒給他打電話提回家過年的事,可他從跟兄弟們視頻聊天的眼神里、話語里讀得出來,那份對回家過年的期盼。
老樊心里盤算著,如果過年期間工作任務不重的話,跟項目部商量能不能留兩人在工地加班,讓其他人員回家過年,畢竟其中有人一年都沒有回過家的,可這幾個操作人員中,唯獨不能讓黃文華回去。因為他跟混凝土泵車“結緣”已經有近十年時間了,作為該設備的機長,他對車上每個零部件都了如指掌,哪個部位該打油了、哪個部位該緊固螺絲了、又有哪個部位易損件該換了,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張羅。設備有個小故障了也只有他能想個辦法解決,春節期間廠家售后工程師都放假了,作為技術大拿的他不在現場,出了故障可咋辦?
可這個春節大家誰都可以不走,唯獨黃文華最應該走。黃師傅父親早年去世,剩下一個老娘已是八十多歲,身體又不太好,思兒心切,妻子、女兒也在翹首以盼,最好回家陪他們娘仨過年。
黃師傅心里也在暗暗發愁,本來想著大橋建設剩余工程量不多,活已不像去年那么忙了,就能請假回去陪著老娘、妻子和女兒好好過個年,可這臨時發生的變故,讓一切又都變得不確定起來。干了三十多年的操作司機,在工地上過年也是常事,但唯獨今年的情況特殊,不回去過年,老娘都是八十多的人了,整天掰著手指盼他回家團圓,同妻子也分開快一年了,咋能不想她?還有那上大四的女兒正在等待考研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正需要來自父親的支持和鼓勁。
自己的心雖早就飛回了家,可這身子真的好難抽哇!記得母親去年不小心摔倒骨折那會,公司得知后千方百計找人接替他的工作,讓他全身心的在家照顧母親,可現在公司最需要他的關鍵時期,工地最需要他的時候,自己卻要回家過年?即便回到家,心里能放得下,能過好年嗎?
黃文華在宿舍里,來回踱步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狠狠地掐滅了煙頭,也掐滅了回家過年的最后一點念想,鼓足了勇氣,撥通了妻子的電話,把不回家過年的原因跟妻子解釋一遍,告訴妻子大橋建設到了最關鍵時刻,三月底主橋就要合龍,況且因為疫情防控影響政府倡導“就地過年”,在這節骨眼上作為機長的我能帶頭說要回家過年嗎?這不給政府、給企業添亂嗎?還有就是到今年底就要退休了,這也是我在大橋過的最后一個年了,請妻子多理解一名老橋工跟大橋的特殊情感,電話里傳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他似乎能聽到妻子失落的嘆氣聲。打完電話,黃文華如釋重負,心里輕松多了,可隨之而來的內疚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又點上一根煙,心里默默想著母親、老婆、女兒,這次俺又對不住你們了,等今年大橋建成,年底我退休后,就有大把時間陪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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