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在太行山南部,太岳山與中條山交匯環抱處,一個年歲悠長的“明星縣城”內,游人漸密。這個只有40萬人的小縣,近年靠著“風光”和“往事”,每年吸引游客高達上千萬人,找到一條轉型新路。
山西省晉城市陽城縣是個“老地方”,古稱濩(獲)澤,西漢置縣,至今已有2000多年。當地流傳的湯王祈雨、嫘祖養蠶等神話將其歷史隱約前提到上古時代。陽城還曾是古絲綢之路的重要貨源地,素有“中國建筑琉璃之鄉”“華北蠶桑第一縣”之稱。
游客們來到這個“中國古堡民居第一縣”,除了探訪沁河兩岸留存至今的明清古堡,在“北方第一文化巨族之宅”皇城相府、冶鐵坩堝鑄成銅墻鐵壁的砥洎城、近千年歷史的上莊古村等地漫步時空,也去陽城南部山區180萬畝山地森林和天然植被中“復得返自然”,那里有1100多種野生動物出沒,生活和生長著北方最大的獼猴群和紅豆杉群。
里里有湯廟 有專家說析城山即是昆侖丘
在“太空之眼”中,狹長的山西被山環繞。東側太行山,西邊呂梁山,自北向南的兩大山系撐起山西的脊梁,人們在兩山懷抱中生活。呂梁山外又有黃河包裹,南側以中條山和黃河為界與河南相望。
陽城便處在太行山和中條山握手,與河南隔山相對的地方。這個位于山西省東南部、“藏在”南太行山上的縣城有許多奇怪的地方,“一少兩多”。
“‘一少’是平地少,300萬畝的縣域內,幾乎找不到一塊500畝大的平地。”陽城縣委宣傳部部長白繼軍說,陽城全部是山地丘陵區,縣域國土森林占了近一半,耕地占比不到六分之一。
“一多”是陽城的神話傳說多。在本地人口中,除了伏羲觀星、禹鑿石門、湯王祈雨、嫘祖養蠶等上古神話發生在此,陽城人還堅稱這里是“愚公移山”的發生地,而非王屋山對面的河南濟源。他們說:“陽城在山北,是愚公生活的地方,‘指通豫南’才需搬山。”
第二“多”是陽城縣里湯廟多,幾乎村村有湯廟,或者說里里有湯廟。陽城縣志辦原主任王家勝說,最多時縣里有300多座湯廟,現在還有80多座。
湯廟供奉的是商湯。湯是商朝的創建者,史料記載,他在位30年,其中17年為夏朝商國諸侯。
相傳,商朝建立不久,國內便發生了一場罕見旱災,旱情持續長達七年之久。《管子·輕重篇》說:“湯七年旱,民有無糧賣子者。”《漢書·食貨志》載:“堯、禹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甲骨文及《竹書紀年》等也均有這場大旱災的記載。
湯親自到各地巡訪民情,途經濩澤一帶,在此禱雨。《呂氏春秋·順民篇》說:“昔者湯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于是剪其發,磨其手,以身為犧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悅,雨乃大至。”這是一個為民生而舍身的形象。
湯王祈雨為何要“禱于桑林”?《淮南子》高誘注:“桑林者,桑山之林,能興云作雨也。”《山海經·海外東經》說,“日出于陽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
王家勝說,扶桑在原始人的觀念里是神樹,在神話里,扶桑是太陽棲息的地方。在民間信仰里,高大的桑樹是通天的象征。
經歷了長達五年的大旱,商湯在桑林中求雨。桑林也被解釋為“桑山之林”,桑山,是高峻的地方,也是與蒼天接近的地方,可以祈求雨水。桑林也罷,桑山之林也好,都指向一個人與天溝通的特殊場所,也即是一個祈雨的場所。
“特別是析城山的湯廟和宋代碑文的遺存為湯王祈雨做了佐證,因為商湯在析城山祈雨成功,湯廟便從析城山擴散開去。”王家勝說。
析城山位于陽城縣西南部30公里處,處于中條山東北端與王屋山相接處的地方,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主峰為圣王坪,海拔1889.5米,主峰四面如城,中間凹陷如盆,有東、西、南、北四門分析,故曰析城。
“濩澤和桑林都是陽城的古稱。”王家勝說,堯舜夏屬冀州之域,戰國時疊屬韓、魏,西漢初(公元前206年)置縣,屬河東郡,唐朝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改濩澤為陽城縣。
“高大的析城山頂部是平臺,平臺中又有天池,為商湯雩(雨)祭文化提供物理空間,陽城的農耕生活和蠶桑文化是祈雨文化形成的動因。”王家勝解釋說。
王家勝說,古時陽城是一片大澤,有“南有洞庭,北有濩澤”的說法。而當地繅絲養蠶流傳久遠,有嫘祖養蠶傳說。抗戰前這里的桑樹多達100萬株,新中國成立前為78萬株。20世紀七八十年代,陽城闖出“華北蠶桑第一縣”的名頭,隨后桑蠶業經歷沒落,近年開始復蘇,現在寺頭等鄉鎮出產的長白絲仍是出口佳品,
而與著名的中條山舜王坪東西相望的析城山,近年有專家稱其可能為古代昆侖丘。昆侖丘即是古昆侖、昆侖山,在中國道教文化里,昆侖山被譽為“萬山之祖”,是中國古神話中的神山,道教奉為神仙所居的仙山。
中科院東北地理研究所研究員華仁葵和臺灣教授金榮華等學者,在陽城縣實地考證、研究多年。去年他們在析城山文化年會上稱:“今之析城山就是古之昆侖丘,古之昆侖丘就是今之析城山。”
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中國考古學會理事長王巍,中國先秦史學會會長宮長為和中國民俗學會副會長、青海昆侖文化研究院院長趙宗福等專家則分別在考古觀察、昆侖文化起源和流變等角度對此進行了推理和論證。
中國古堡民居第一縣
神話迷霧難以撥開,但陽城歷史的厚重和富庶無可辯駁。不信,走訪下遍布在沁河兩岸、依山而建的明清古堡便知。
陽城被稱為“中國古堡民居第一縣”。其所屬的太行古堡群是中國三大古堡群之一,是中國北方防御性堡寨聚落,明清時期的杰出建筑典范。
陽城縣文旅局提供的數據顯示,晉城古堡資源共117處,陽城占27處;全市保存較好且具有開發價值的共34處,陽城有9處。晉城古民居共計1779處,陽城縣有633處,占到晉城市總量的35.6%,居全市第一,在全國已公布縣城存量中名列首位。
皇城相府、郭峪古城、砥洎城、上莊古村等都是其中翹楚。
作為康熙帝師陳廷敬的故鄉,皇城相府是罕見的一處集明清兩代城堡式官宦住宅建筑群,被專家譽為“中國北方第一文化巨族之宅”。皇城相府建筑群面積為6萬平方米,分內城、外城兩部分,有院落16座、房屋640間。
在陽城縣城東13公里處的潤城鎮西北隅,一塊巨大的“砥石”伸入沁河水中,繞砥石周邊砌筑著一圈高聳而堅固的城墻,城墻表面呈蜂窩狀,細看則是一個個冶鐵坩堝澆筑壘砌而成,這就是陽城古城堡中負有“鐵壁銅墻”盛名的砥洎城,當地人稱寨上。
俯瞰砥洎城,這塊巨大的橢圓形弧面砥石立于沁河之中,三面環水,僅南面接壤。城內地勢略有起伏,保存著明清時期既彼此獨立又相互貫通的街坊和密密匝匝、橫縱交錯的古民居。
在形成于北宋年間,距今已有近千年歷史的上莊古村內,建有看家堡樓等防御型建筑,現有保存基本完好的官宅民居40余處,涵蓋了居住、宗教、祭祀、文化、商業等建筑類型。時代序列也較為完整,有元、明、清、民國、近現代等五個時代建筑,被古建筑家稱為古村落保護的杰出典范。
析城山研究會的石永樂介紹說,陽城古堡的由來最早可追溯到戰國時期。長平之戰中,秦趙對壘,風云四起,白起屯兵,堡寨林立,但如今只留下了屯城這個地名。
“沁河古堡大規模出現的根源為澤州富戶大賈云集、地方經濟發達。”石永樂說。
明朝的“開中制”給了澤州商人崛起的機會。明朝的兵制實行衛所制,即軍戶制度。軍戶人口的日常消費,加上武器、糧秣是個很大的數字。“開中制”就是由商人轉運代替國家的后勤保障部門解決前方的物資配給,為了鼓勵商人去做這件事,朝廷把國家專賣鹽的權利讓渡一部分給予商人。
作為農耕文明的封建王朝,明初大規模修建邊鎮。商人們將糧秣、武器運到邊鎮,拿上鹽引回來,再將山西運城鹽湖的鹽販運出去,山西商人迅速發展壯大,澤潞商幫正是其中的佼佼者,澤是晉城,潞指長治。
“加上澤潞地區煤鐵資源豐富、蠶桑產業發達,商業迅速發展。”王家勝說,山西陽城是和福建龍溪、廣東佛山并稱的三大冷兵器制造地之一,當時陜西所用兵器幾乎全為陽城制造。
明末社會危機爆發,農民軍數年間幾度進出于沁水、陽城,沁河兩岸富庶的村鎮,大多難于幸免。為求自保,沁河兩岸先后修筑起軍事與民用相結合的城堡,形成了獨特的沁河流域堡寨聚落群,為沁河流域留下了特色鮮明的村落空間形態。
“這決定了沁河古堡類型主要為防御型古堡。”石永樂說,防御優勢非常顯著,城墻、街巷、胡同、院落、標志性建筑等,共同構建了古堡復雜的交通系統和層級防御體系。蜂窩城墻、藏兵洞、看家樓等是民間軍事防御工程的杰作。
鐵鑄的進士
富為學奠定了基礎。
明清兩代山西籍進士數量是以往各朝代山西籍進士總量的兩倍之多,其中十分之一來自晉城,有專家稱:“晉城的進士都是鐵鑄出來的。”
“從地域看,進士集中的地區也是經濟發達地區,這些地方教育質量較高。”王家勝說,明清時期,山西進士最多的三個縣為運城鹽湖、運城聞喜和晉城陽城,鹽湖區坐守鹽池便利,聞喜距離鹽湖不遠,陽城挖煤冶鐵、繅絲販鹽,富庶也自不必說。
陽城縣提供的數據顯示,自隋朝科舉以來,陽城先后出過120余名進士,其中有4位尚書、兩位宰相。
四位尚書分別是明萬歷年間吏部尚書王國光、明天啟年間工部尚書白所知、明崇禎年間吏部尚書張慎言和清順治年間刑部尚書白胤謙;兩位宰相分別是清康熙帝師、宰相、文淵閣大學士陳廷敬和清雍正年間宰相、文華殿大學士田從典。同時,還有明嘉靖年間山東布政使李豸、明代“第一清官”楊繼宗、乾隆年間數學家張敦仁,巨商王重新、李思孝等,他們為當時的社會進步、經濟發展等做出貢獻。
層出不窮的科舉人物讓陽城“康雍盛時,名列三城;嘉道之世,風高五屬”。意思是,清康熙、雍正年間,陽城與陜西韓城、安徽桐城同為文化發達之鄉,在澤州府所轄五縣中文風最高。清順治三年,陽城縣有10人同中舉人,10人同中進士;順治八年,又有10人同中舉人,留下了“十鳳齊鳴、十鳳重鳴”的佳話。
“自明‘開中制’起至清鴉片戰爭,澤商與澤州科舉幾乎同步輝煌、沒落。”王家勝說。
恢復高考之后,陽城縣的教育再次為人稱道。陽城縣教育局局長李早福說,陽城已經從基礎均衡教育發展至優質均衡教育,縣內初、高中教育質量一直處于全省第一方陣,從恢復高考后,陽城縣考取清華、北大的學生年年不斷線。“基礎教育階段基本沒有學生外流。”他說。
與此同時,陽城縣一直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努力為當地培養可用人才。陽城縣職業高中教育水平達到山西省內“五星級”標準,每年有近千名職業學生在本地就業,占縣內職業畢業生近一半。
“本地考出去的大學生很少回來,職業教育是培養本地可用人才的最優選擇。”李早福說,陽城縣投資6.1億元的職業教育中心去年破土動工,為打造更好職業教育培訓創造了新的舞臺。
陽城縣與山西文旅集團、晉城職業技術學院聯合成立山西文旅產業學院也在去年揭牌。“將招生擴至縣域之外,結合本地大力發展的康養產業,精準為本地培養專業人才,將教育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李早福說。
春歸喬木折煤池
然而,歷史悠久、文化厚重、生態優美的陽城縣,一度成為一個以煤炭為主的資源縣。20世紀80年代,陽城縣是“五小工業”的典范,村村點火,戶戶冒煙。
五小工業一般指小鋼鐵、小煤礦、小機械、小水泥、小化肥五種工業企業,通常是對直接為農業生產服務的地方國營工業的簡稱。
晉城地區盛產無煙煤,20世紀八九十年代,基本上村村都有小煤礦,皇城相府所在的皇城村當時也有兩個村辦小煤礦,靠著挖煤,村集體積累了“第一桶金”,煤礦被村民稱為“命根子”。
村里老人郭太剛說,當時的采煤技術比較落后,用的是炸藥,屋子里經常能感到下面的爆破動靜,村子里也到處是“灰頭土臉、黑乎一片”,對環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那時的陳廷敬故居,大量老房子因裝修、改建、擴建已面目全非,不少有價值的文物或隨便亂扔,或人為破壞,有的村民竟然把康熙皇帝親筆御書的楹聯“春歸喬木濃蔭茂,秋到黃花晚節香”圣碑,壘到了堆放煤炭的煤池子里。
為此,原中國詩學會副秘書長王澍還專門寫了一首詩:“康熙重道復尊師,晚節黃花禮贊之。我為山村悲不肖,春歸喬木折煤池。”
陽城縣發改局局長趙忠懷說,隨著歷史推移,陽城縣淘汰了“五小工業”,但煤炭產業逐漸發展壯大,成為當地的支柱產業。陽城成為以煤、電、煤層氣等產業為主的資源型地區。
“一煤獨大的產業結構帶來諸多問題,工業基礎薄弱,產業格局不優,尤其隨著產能限制,地方長期發展中面臨的轉型壓力越來越大。”趙忠懷說。
“但全縣連一處500畝大的平地都找不到,轉型長期屬于‘空中樓閣’。”陽城縣經濟技術開發區黨工委委員張昊說,當地多年發展,形成安陽陶瓷工業園區、八家口綜合物流園區等5個分散的工業園區,但全部實際可用面積不足3平方公里。
歷史上以琉璃產業出名的陽城,近年陶瓷產業發展較快。以安陽陶瓷工業園區為例,從2002年至2012年滾動發展,在丘陵上平整出1000多畝土地,有10余家企業在此落戶,年產值約14億元。華冠陶瓷企業負責人白軍峰說,企業想擴大規模,但是找不到土地,只好把生產窯爐從一層擴展成雙層。
另一方面,陽城長期面臨規劃沖突問題,有轉型項目沒法落地。按照縣域主體功能區規劃,除北留、潤城、芹池等5個鄉鎮外,其他地方均為生態限制發展區。事實上,除了芹池外,其他4個鄉鎮因發展旅游和處于河流保護區范圍內等原因,并不具備工業發展條件。奔跑轉型的“左右腿”
晉城市委副書記、陽城縣委書記姚遜說,近年借力城鎮化布局優化產業布局,陽城“再造”縣域國土空間,破解當地多年產業轉型缺乏舞臺等痼疾,為轉型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拓展了舞臺、奠定了基礎。
作為山西省三個全國“縣城新型城鎮化建設示范縣”之一,陽城通過優化縣鄉格局,形成統一國土空間規劃,搭起傳統產業轉型舞臺,同時發揮當地生態優勢和人才優勢,筑牢未來產業發展的基礎。
通過行政區劃調整和主體功能區調整,陽城搭起傳統產業轉型舞臺,找到轉型奔跑的“左腿”。
姚遜說,將縣域內主體功能區范圍從不具備發展轉型產業條件的5個鄉鎮,調整至新的4個鄉鎮;同時利用行政區劃調整優化鄉鎮格局,成立統一的經濟技術開發區,實現縣域內國土空間規劃統一,傳統產業轉型有了基礎。
陽城經濟技術開發區規劃部部長賈晉鋒說,如將蟒河鎮的8個村劃歸至經濟技術開發區范圍內的白桑鄉,解決了投資40億元的營養性動物飼料蛋氨酸項目無法落戶的難題。
“這8個村子處于蟒河鎮這個生態區內,按照規劃不具備發展產業的條件,但其本身又沒有生態條件,通過行政區劃調整至新的主體功能區內,就能有效利用起來。”賈晉鋒說。
陽城經濟技術開發區招商部部長尹鋼介紹,通過行政區劃調整和主體功能區調整,最大限度擴大了產業轉型的舞臺。僅土地方面,開發區可利用面積從3平方公里變成了21平方公里,對目前34個、總投資近400億元的投資項目具備了承載能力,按照當地“十四五”規劃,開發區對全縣經濟貢獻率將從目前的8%提升至60%。
發揮當地最大的生態優勢,大力布局發展康養產業,將其作為“彎道超車”突破口,是陽城轉型發展的“右腿”。
陽城立足自然資源和歷史文化資源“雙優”、縣域內森林覆蓋率超過50%、“中國古堡民居第一縣”等優勢,積極推動全域景區建設,對全域景點進行有機整合,形成串珠成鏈、連點成線的大景區。
“基本周周有活動,鄉鄉有活動。”趙忠懷說,持續舉辦康養大會、農業嘉年華、太行古堡文化藝術周等活動,不斷擦亮全域旅游品牌。
以皇城相府為例,經過持續開發,殘損破敗的舊院落成了蜚聲內外的游人打卡地,這個5A級旅游景區,近來年均接待游客超過200萬人。
與此同時,他們還不斷激活內部機制,推進內部區域“抱團取暖”。利用新型城鎮化布局,皇城相府所在的皇城村與周邊的郭峪、大橋等村進行環境、運營、基礎設施等“五村一體”改革,整合出皇城相府、郭峪古城、蟒河、海會書院等6個景區,打造出皇城相府大景區。
“其他村子有旅游資源但是缺發展資金,皇城村的發展也遇到瓶頸,需要更廣闊的空間和資源,大家干脆資源共享、抱團發展。”陽城縣皇城村黨委副書記樊進朝說。
一系列大手筆動作,讓“往事”和“風光”成了陽城看得見的未來。“按照新的產業布局,康養產業貢獻率起碼將占到全縣經濟總量的四分之一。”趙忠懷說。(記者 孫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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